姆斯点了点头道：“哦，我很抱歉。”

    这家伙当真是个聪明人，听得出人家是在跟自己套近乎，于是顿了顿继续道：“我是平克顿的雇员，我得说他们想让我说的，所以我还是很抱歉，警官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一个好借口。”

    博尔德警监也不生气，递上了一支烟道：“不过我只是跟你聊聊，不做记录。所以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？”

    詹姆斯沉吟了一下，指了指不远处哆哆嗦嗦的余峻涛道：“余先生并没有疯，我想你们应该参考他的回答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他没有疯。我还听说你们的雇主是纽约最近很出名的古氏夫妇？”博尔德警监话锋一转道。

    “说到我们的雇主吗……”詹姆斯笑了笑，也换了一个话题道，“警官，我见过你，就在袁氏庄园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博尔德警监也听出了他的意思，原来他们真正的雇主另有其人，口中说道，“袁爵士可真是一位神枪手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詹姆斯颇有些感慨地道，“我平生就没有见过他这么出色的枪法——嗯，还有强大的神经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，迪恩先生。”已经得到他想得到信息的博尔德警监和他握了握手，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“不客气。”随之起身的詹姆斯突然指了指封锁线外一辆汽车问道，“我能不能先跟我的朋友聊聊？”

    博尔德警监也看了看那辆汽车，耸了耸肩膀道：“行啊。”

    “长官！”

    而当詹姆斯来到车边，看清后座那个男子的时候，下意识地抬手敬了一个军礼。

    “稍息。”

    后座男子也不废话，直接问道：“士兵，你能确认是SAWBONES吗？”

    SAWBONES直译就是锯骨的意思，不过西方世界经常需要锯骨的除了屠夫和厨师之外，就是外科医生了。

    18和19世纪西方医学界在截肢手术上那真是“独树一帜”。

    比如说英国名医“飞刀”罗伯特 李斯特曾经创造了一个医学记录，一台手术造成了三人死亡。

    在一场公开手术之中，他锯掉病人大腿的时候，一不小心切除了病人的睾丸，又一不小心砍掉了助手的两根手指，再一不小心误伤了一旁观摩的另一位医生的下体。

    观摩医生惊吓过度，当场死亡；那位病人失血过多，隔天嗝屁；他的助手几天之后死于败血症。

    不过这位“小李飞刀”还真的不是庸医，虽然他创造了死亡率为300%的单台手术记录，不过他一生手术死亡率也不过10%而已。

    由于战争时期的受伤士兵经常需要截肢，所以SAWBONES也可以指军医——不过后座男子口中的SAWBONES乃是一个人物代号。

    提到了这个代号，他们两人包括司机全都露出了嫌恶加愤怒的表情。

    原来这个“锯骨军医”曾经是二德子部队中的上校医官，他不但治疗德国士兵，还把被俘的协约国士兵们当成“原材料”，用来进行邪恶的人体试验。

    不过战后的协约国并没有抓获锯骨军医，倒是从他的部下口中得知这个家伙有可能畏罪潜逃到了美国。

    协约国军队的高层其实并不怎么相信自己士兵们的那些“夸张”报告，所以抓捕“锯骨军医”的命令随着他的失踪就不了了之了。

    然而有些一战老兵们并没有忘记“锯骨军医”，依然决心为自己的战友们报仇雪恨。

    詹姆斯苦笑着道：“长官，能把DICKS改造成能杀人的怪物，我想也只有那个SAWBONES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了，我会通知兄弟们的。你自己当心，我先走了。”后座男子抬手敬礼，吩咐司机离开了此地。

    “这位长官是彩虹师的师长？”博尔德警监突然在詹姆斯背后悠悠地问道。

    对此早有所料的詹姆斯转身反问道：“警官，你认识道格拉斯 麦克阿瑟中校？”

    “雨夜英雄吗——当时报纸上都是他的照片，我怎么会不认识？”博尔德警监理所当然地回道。

    原来在钢铁战团夜袭美国远征军司令部的那一役之中，“战神”是所有伤员中官阶最高的那一位军官。

    出于提振士气的需要，于是协约国宣传机器就“丧事喜办”，将他誉为领导美军王师击退德国鬼子偷袭的战争英雄。

    只听博尔德警监悠悠地道：“我真没有想到，原来他也是你们雨刷兄弟会的成员。”

    在1917 年7 月21 日到11 月6 日，第三次伊普尔战役在靠近法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佛兰德小集镇爆发。

    在这场冲突（后来也叫帕斯尚尔战役）中，英国、加拿大、澳新和法国军队从德国军队手中重新夺回了城镇东面的山脊。它以一次大战中最残酷的战役之一而知名，参战双方共伤亡五十万余人。

    一小队协约军士兵偶然在城中曾经的大房子地窖中，发现了一道老旧的铁门，门后古老的石阶通向一个恶臭阴湿的洞穴。